好父皇，对着慕云端喊母妃，沈皇后彻底爆发了。

当夜，沈皇后联合了宋丞相，带着三千府兵包围了勤政殿，只盼着皇帝一死，权利便都是两个人的了。

原本，慕云端是可以逃得过的。

可偏偏，她刚剥了护心鳞给了沈箐箐，法力全失。

皇帝带着鲛人从密道一路跑到了冷宫，最后被皇后射杀而亡。

残缺的记忆纷至沓来，星光月色照亮寰宇，落进了小小的这方庭院。

曾以为皇宫够大，左不过东西千余丈。

曾以为母后的寝殿够宽敞，左不过东西南北四面墙，困住了短短的一生。

螳螂捕蝉黄雀在后，谁是螳螂，谁又是蝉，谁也说不清楚。

晏兰舟万念俱灰般，补充道：“原本，她同父皇两个人，都是可以逃走的，是我，怕他们逃走后会回来对母后不利，告了密。”

仅此而已吗？

慕云端，心口没由来的酸。

宋月渺从未接触过的母爱，被她悉数给了晏兰舟，可晏兰舟，在她死后，第一件想的事情，是为了自保，拉着沈皇后的衣摆，喃喃开口。

“母后，我饿了，想喝鱼汤。”

或许鲛人熬制的鱼汤可以忘忧，但事实的***，从来不应该被掩埋。

晏兰舟抱着头，再也忍受不住痛苦，跪坐在沈太后的尸首旁，嚎啕大哭。

不知是忏悔自己对慕云端做的事情，还是对沈太后的愧疚。

或许，都不是，像他这样自私自利的人，永远不会为其他人哭，他只会哭自己。

哭着哭着，晏兰舟突然想起来表姐沈箐箐。

这个贱女人，如今鲛人的复仇，也应当有沈箐箐的一份。

他抓着宋月渺的裙角，茫然问道：“你把皇后关到哪里去了？”

可刚问完，晏兰舟好像又想到了什么。

他想起了御池里那条浑身是伤疤的鱼，那条鱼鳃上新鲜的疤痕，不正是***从中间断裂留下的吗。

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