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序坐在椅子上,瞧着她慌乱不安的模样,神色莫变,漆黑的双眸就这么看着她。
他就有这么骇人,还未说什么就把她吓成这样了?
“说说看,为何心中慌乱?”
蝶衣撑在地上的手紧了紧,在他浑然天成的威严下道出自己的忧虑。
“今日奴婢的母亲来找奴婢,说是奴婢父亲已经给奴婢许下一户人家,可…”
蝶衣不知道该不该讲,她本不该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的,可现在能救自己的却只有他了。
“亲事?那是好事啊。”
陆序把还未浸透的书籍放在另一侧,这才垂眸看着还趴在地上的蝶衣,淡淡道:“起来回话。”
蝶衣这才哽咽的擦干眼泪,带着殷切的眼神看着陆序:“可是公爷,我不想嫁人,我心中所爱的人是您,只要让我好好的伺候在您左右,我就很知足了。”
陆序不由的蹙起眉头,对于她频频表白的话语感到不适。
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,却频频朝着一个成年男子大胆求爱,这很难不让他有所怀疑。
“你这两天准备一下,后天跟着我去东营?”
陆序没有理会她的表白。
东营?
蝶衣猛的抬头,她依稀记得前世,陆序就是在东营受的伤,足足在家躺了半月有余。
她攥着手,组织着语言,想要说点什么才好。
陆序看着站在一旁欲言又止的蝶衣,“还有事儿?”
蝶衣紧张的望着陆序:“公爷,您这次能不能别去东营?”
一向都威严自持的陆序,府邸上上下下的人都怕他,敬重他,但他却很少在下人面前发怒。
可现在,陆序却眯着眼睛看着不知天到地厚的蝶衣,双眸阴鸷地凑进到她面前,扣住她的下巴,毫无情绪道:“怎么?你不愿意?”
“我很不喜欢不听话的人。”
此话一出,蝶衣眼底带着恐惧,望着近在咫尺的陆序:“奴…奴婢,知道错了,下次不敢了。”
陆序这才甩开了她,冷漠道:“这是皇命,不去也得去!”
说完,便大步流星的离开了书房。
蝶衣踉跄地扶着桌子撑住她发虚的身体,半晌才缓过神来。
看着空无一人的房间,她才去恍然如梦,既然阻止不了他去东营,那她得去做点儿什么。
她踉踉跄跄的回到自己的院内。
一路上,她都小心翼翼,谨小慎微,生怕路上碰见黄流筝的人,少不得又要讥讽一番。
回到怡兰苑内,她才松了一口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