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怀孕六个月,丈夫却用粗麻绳将我死死绑在副驾驶座上。
只因我在朋友圈分享了一张沿途风景照,配文“宝宝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”。
这张照片,让他那双腿瘫痪的白月光看到了。
她发了疯,用头撞墙,说我们故意**她。
于是,我的丈夫,为了安抚他的白月光,开启了这场长达九十九天的禁锢之旅。
他要让我体验她“被困住”的绝望。
他说:“小蕾走不了路,你也别走了。你跟她感同身受了,就知道什么叫错了。”
后来,我死在了这狭窄的驾驶室里,一尸两命。
他翻开当年的车祸卷宗,才发现自己错得有多离谱。
他疯了,抱着我的骨灰盒,将那个女人绑上货车,笑着冲下万丈悬崖。
“你不是想奔跑吗?我老婆孩子在终点等我们!”
“呲啦——”
粗糙的麻绳勒进皮肉,疼得我浑身一颤。
我死死护着自己六个月大的孕肚,看着眼前这个我爱了五年的男人。
他的眼底没有一丝温度,只有化不开的阴鸷和怒火。
“远强,你干什么?放开我!”
周远强不理会我的挣扎,手上的力道更重了几分,他用那双常年紧握方向盘、布满厚茧的大手,将我的双腿牢牢捆绑在冰冷的副驾驶座椅腿上。
麻绳一圈又一圈,死死地缠绕,断绝了我站起来的任何可能。
我的小腿立刻传来一阵阵被挤压的剧痛。
“周远强!你疯了!我怀着孕!”我尖叫着,声音因恐惧而颤抖。
他终于停下了手上的动作,抬起头,那张被风霜刻画得棱角分明的脸上,满是冷漠。
“疯了?”他冷笑一声,声音像卡车引擎在冬日里发出的嘶吼,“我看是你不知道人间疾苦!”
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,点开一张截图,狠狠地怼到我面前。
那是我半小时前发的微信朋友圈。
一张在服务区拍下的照片,远山如黛,天空湛蓝。
配文是:“宝宝也想看看外面的世界。”
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,却点燃了焚尽一切的烈火。
“方小蕾看到了。”周远强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,“她给我打电话,哭着问我,是不是你嫌她这辈子都看不到这样的风景了,故意发给她看的。”
“她用头撞墙,说活着没意思,说我们两口子没安好心!”
我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,“我没有!我只是......我只是想记录一下......我把她屏蔽了的!”
“你屏蔽了她,她就不会从别的朋友那里看到吗?柳月娥,你是不是觉得你很聪明?”
他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冰锥,刺进我的心脏。
方小蕾,他恩师的女儿。
那个因为多年前一场车祸而双腿瘫痪,从此与轮椅为伴的女人。
那个周远强心中永远的痛,永远的枷锁。
“我没有那个意思,远强,你相信我!”我哭着哀求,“我怎么会去故意**她?”
“你有没有,不重要。”他直起身,居高临下地看着我,像看一个不值一提的物件,“重要的是,小蕾被你**到了。”
他关上副驾驶的车门,回到驾驶座,发动了那台巨大的解放J6。
引擎发出沉闷的轰鸣,车身随之震动。
我被绑在座位上,每一次颠簸都让我的五脏六腑跟着翻江倒海。
“周远强,你要带我去哪?你快放开我!”
他目视前方,握着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。
“小蕾走不了路,你也别走了。”
“从今天起,到这趟货送到新疆,九十九天,你就这么坐着。”
“你跟她感同身受了,就知道什么叫错了。”
九十九天!
我的血瞬间凉了。
从华南到新疆,漫长的几千公里,九十九天的禁锢之旅。
他要用这种方式,惩罚我。
他要让我,用我和孩子的痛苦,去给方小蕾赎罪。
车子缓缓驶出服务区,汇入国道上望不到尽头的车流。
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景物,绝望像潮水般将我淹没。
这时,对讲机里传来了搭伴跑车的老王的声音。
“强子,走了啊?你家月娥呢?”
周远强拿起对讲机,语气平淡地回了一句。
“她累了,在副驾上睡觉。”
说罢,他关掉了对讲机。
车厢里,只剩下引擎的轰鸣和我压抑不住的、绝望的啜泣声。
我的双腿已经开始麻木,继而转向一种针扎般的刺痛。
孕期的浮肿,加上长时间的捆绑和无法动弹,让我的小腿肿得像发面馒头,紧绷的皮肤下,血管突突地跳着。
每一次车身的颠簸,都像有人拿着锤子在敲我的骨头。
周远强一言不发,专注地开着车。
他那张冷硬的侧脸,在仪表盘幽绿的灯光下,显得格外陌生和可怕。
我们已经连续行驶了六个小时。
我的嘴唇干裂,喉咙里像着了火。
“远强......我想喝水......”我声音沙哑,带着祈求。
他仿佛没听见,眼睛依旧盯着前方。
“我求你,给我口水喝......”我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。
他终于烦躁地皱了皱眉,从旁边拿起一瓶矿泉水,拧开,没有递给我,而是直接举到我嘴边。
我狼狈地仰着头,大口大口地喝着,水流得太急,呛得我剧烈地咳嗽起来。
水洒在了我的衣襟上,冰冷刺骨。
“咳......咳咳......”
他粗暴地收回水瓶,扔在一边,“没用的东西。”
这句冰冷的话,比洒在身上的冷水更让我心寒。
天蒙蒙亮时,我们进了下一个服务区。
老王那辆东风天龙紧跟着我们停了下来。
车门打开,老王跳了下来,他是个热心肠的中年男人,平时总爱跟我们开玩笑。
“强子,你这是要修仙啊?开了一整夜!”老王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过来。
周远强熄了火,下了车,挡在副驾驶门前。
“赶时间。”他声音里透着疲惫。
“弟妹呢?还没醒?这可真能睡。”老王说着,就想凑过来看看。
周远强一把拦住他,“睡得沉,别吵醒她。”
“我看看怎么了?月娥!月娥!”老王不疑有他,扯着嗓子喊了两声。
我听到了,我想回应,我想求救!
我张开嘴,拼命地想发出声音,可喉咙里只能挤出几声微弱的呜咽。
我的身体被安全带和绳子牢牢固定着,连挣扎的幅度都小得可怜。
周远强脸色一变,眼神瞬间变得狠厉,“王哥!我说了她睡着了!”
老王被他的语气弄得一愣,随即皱起了眉,“强子,你吃枪药了?怎么回事?”
他绕过周远强,执意扒着车窗往里看。
清晨微弱的光线透过车窗,照亮了车厢。
老王看清了我的样子。
看清了我被绳子捆绑的双腿,看清了我苍白如纸的脸,看清了我满眼的泪水和绝望。
他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,取而代之的是震惊和愤怒。
“周远强!”老王的声音陡然拔高,指着他的鼻子,“**在干什么?!你这是犯法!”
周远强面不改色,冷冷地盯着他。
“这是我的家事,王哥,你最好别管。”
“家事?你把怀着孕的老婆绑起来,叫他妈的家事?”老王气得浑身发抖,“你赶紧把人放了!不然我他妈现在就报警!”
“你报啊。”周远强轻蔑地笑了笑,“警察来了,我就说她孕期情绪不稳定,有自残倾向,我这是为了保护她。”
“你......你**!”老王气得说不出话来。
周远强不再理他,转身去车后的水箱接水洗脸。
老王急得团团转,他再次凑到车窗边,压低声音对我说。
“月娥,你别怕,他是不是疯了?你等着,我想办法!”
我拼命地眨着眼睛,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。
希望,在这一刻,像一根脆弱的稻草,被我紧紧抓住。
可周远强很快就回来了。
他看了一眼焦急的老王,又看了一眼车里的我,眼神更加冰冷。
他拉开车门,没有解开绳子,而是当着老王的面,从储物格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布袋,不由分说地套在了我的头上。
“唔!唔唔!”
眼前瞬间一片漆黑,连呼吸都变得困难。
我听到老王在外面愤怒地咆哮:“周远强!你不是人!你会遭报应的!”
周远强关上车门,隔绝了老王的声音。
他在我耳边,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,恶魔般地低语。
“想求救?柳月娥,我告诉你,这九十九天,你就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”
“你越是挣扎,我越要让你知道,什么叫绝望。”
汽车再次发动,带着我,坠入更深的黑暗地狱。
头上的黑布袋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取了下来。
或许是在我因为缺氧而昏过去之后。
再次恢复意识,车子依然在行驶。
窗外的景象已经从南方的郁郁葱葱,变成了北方的萧瑟荒凉。
时间,在这狭窄的空间里失去了意义。
我不知道过去了多少天,只知道日出日落,循环往复。
我的双腿早已失去了知觉,它们像两根不属于我的木头,冰冷、浮肿、僵硬。
小腿上被绳子勒出的深痕已经溃烂,渗出***的黏液,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腐臭味。
长期的禁锢,让我的肌肉开始萎缩。
我成了一个活着的木乃伊,被困在这移动的铁棺材里。
一日三餐,由周远强决定。
他心情好时,会把面包和水递到我嘴边。
他心情不好时,我便要饿上一整天。
最让我崩溃的是生理问题。
他会用一个塑料桶,在我需要的时候,极其不耐烦地放在我身下。
那种毫无尊严的暴露,每一次都让我羞愤欲死。
我哭过,闹过,咒骂过。
可他始终无动于衷。
他就像一个精密的、没有感情的机器,唯一的任务就是开车,以及看管我这个囚犯。
老王没有再跟我们搭伴。
或许是被周远强吓退了,又或许,周远强故意甩掉了他。
我唯一的希望,也破灭了。
在这无尽的绝望中,腹中胎儿的每一次胎动,成了我唯一的慰藉。
他(她)还活着。
我的宝宝还活着。
我常常把手放在肚子上,感受着那一下下有力的律动。
“宝宝,别怕,妈妈在。”
“妈妈会保护你的,一定会的。”
我一遍遍地在心里默念,这成了支撑我活下去的唯一信念。
这天,车子停在一个偏僻的休息点。
周远强下车去检查轮胎。
**在椅背上,疲惫地闭上眼,手轻轻地抚摸着孕肚。
突然,他的手机响了。
就放在中控台上,离我不到半米远。
屏幕亮起,来电显示是——“小蕾”。
我的心脏猛地一缩。
电话响了很久,周远强没有回来。
它不知疲倦地响着,像一声声催命的符咒。
终于,电话挂断了。
紧接着,一条微信消息弹了出来。
屏幕自动亮起,我能清晰地看到那条消息的预览。
方小蕾:“强哥,你是不是在生我的气?你别这样,我只是......只是太想能站起来了。我做梦都想跑起来,像正常的女孩一样。你答应我的事,不会忘了吧?”
答应她的事?
什么事?
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
周远强回来了,他拿起手机,看了一眼,眉头皱了皱,然后开始打字回复。
因为角度问题,我看不清他回了什么。
但我看到他打完字后,长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那声叹息里,充满了疲惫、愧疚,还有一丝......我看不懂的挣扎。
过了一会儿,方小蕾的电话又打了过来。
这次,周远强接了。
他没有避讳我,按下了免提。
“喂,小蕾。”
“强哥......”方小蕾的声音带着哭腔,委屈又可怜,“你是不是嫌我烦了?嫌我是个累赘?”
“没有,别胡思乱想。”周远强的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,“我只是在开车,累了。”
“对不起,强哥,都是我不好,我不该给你添麻烦。”方小蕾抽泣着,“我就是......我就是这辈子最大的愿望,就是能‘感受一次奔跑’。哪怕只有一次也好。”
“我懂。”周远强的声音低沉沙哑。
“所以......你答应我的,等柳月娥生了孩子......就把孩子给我,对不对?”
方小蕾的声音像一条毒蛇,缠住了我的心脏,越收越紧。
我浑身的血液,在这一瞬间,全部凝固了。
“我不能走,就让我的孩子替我走遍千山万水。”
“强哥,你用一生来补偿我,就从这个孩子开始,好不好?”
车厢里死一般的寂静。
我能听到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声,一下,一下,撞击着我的耳膜。
我死死地盯着周远强的侧脸,等待着他的回答。
那将是,对我的最终审判。
时间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。
我听到周远强,用一种我从未听过的,沉重而决绝的语气,缓缓地,说出了一个字。
“好。”
轰——
我的世界,彻底崩塌了。
原来,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。
惩罚我,只是一个冠冕堂皇的借口。
禁锢我,是为了让我变得虚弱,变得无法反抗。
他要的,从来不是我的忏悔,而是我腹中的孩子。
他要用我的孩子,去填补他对另一个女人的亏欠。
何其荒唐!何其残忍!
“不......”
我发出了野兽般的嘶吼,用尽全身力气去挣扎。
“周远强!你不是人!你是个畜生!”
“那是我的孩子!你凭什么把他给别人!!”
我用头去撞车窗,用牙去咬绑在腿上的绳子。
我疯了,彻底疯了。
周远强被我的反应吓了一跳,他猛地掐住我的肩膀,将我死死按在座椅上。
“你给我冷静点!柳月娥!”
“冷静?你让我怎么冷静!”我双目赤红,死死地瞪着他,“你要抢走我的孩子!你还让我冷静?!”
“这是我欠小蕾的!”他咆哮道,“当年如果不是我,她的腿就不会断!她这辈子都毁了!我拿一个孩子补偿她,有什么不对?!”
“你欠她的,凭什么要我的孩子来还?!”
“因为你是我老婆!你的孩子,就是我的孩子!我说了算!”
他那理直气壮的模样,让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和恶心。
我的挣扎渐渐弱了下去,不是因为屈服,而是因为耗尽了所有的力气。
**在椅背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,心如死灰。
“周远强,”我看着他,一字一句地说,“你如果敢动我的孩子,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。”
他冷哼一声,松开我,重新发动了汽车。
“那我等着。”
从那天起,我不再说话,不再哭闹,也不再进食。
我用沉默和绝食,进行着我最后的反抗。
我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垮了下去。
脸颊深陷,眼窝发黑,整个人瘦得只剩下一副骨架,只有肚子依然高高隆起,显得格外突兀。
周远强似乎也有些慌了。
他开始强行给我灌水,灌米糊。
我拼命反抗,把灌进去的东西全都吐了出来。
吐了他一身。
他终于被激怒了,狠狠地给了我一巴掌。
“**想死是不是?你想带着我的孩子一起死?!”
我偏过头,脸上**辣的疼,嘴里满是血腥味。
我看着他,笑了。
“是啊,我就是想死。”
“我要带着我的孩子,一起离开这个地狱。”
“周远强,你和你那宝贝小蕾,就等着下辈子吧。”
他被我的笑容和话语激得浑身发抖,却终究没再动手。
或许,他怕真的把我打死了。
毕竟,在他的计划里,我这条命,还要留到孩子出生的那一刻。
车子进入了新疆境内。
路况变得越来越差,戈壁滩上的风,刮得车窗呜呜作响。
路面颠簸得厉害,每一次剧烈的震动,都让我的腹部传来一阵阵下坠般的疼痛。
我知道,我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。
在一个黄昏,车子为了躲避一只突然窜出来的野兔,猛地打了一把方向盘,紧接着一个急刹。
巨大的惯性让我整个人向前冲去,又被安全带狠狠地勒了回来。
就在那一瞬间,我感觉小腹深处,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。
仿佛有什么东西,被硬生生地扯开了。
“啊——”
我痛得惨叫出声,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。
一股热流,不受控制地从我身下涌了出来。
温热的、黏稠的......
是血。
我惊恐地低下头,看到鲜红的血液,正从我的裤腿里不断渗出,染红了座椅,在脚下汇成一小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