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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天命簿》出现后的三天里,我过得有些心神不宁。

具体表现为,午睡的时间从一个时辰延长到了一个半时辰。

我知道那位镇北将军的独女,谢婉凝,已经到了朔州。

整个驿站都被她的亲兵护卫得水泄不通,城里稍微有点头脸的人家,都削尖了脑袋想去拜见。

萧彻没去。

但他也没闲着。

他出门的时间更长了,有时候甚至彻夜不归。

我懒得问他去了哪里,见了什么人。

反正「天命簿」都把标准答案甩我脸上了,我再去追问,就显得我很多余,也很多事。

直到第三天晚上。

那天,萧彻破天荒地换上了一身半旧的锦袍,头发也束得一丝不苟。

他走的时候,我正趴在窗台上打瞌睡,我看见他紧抿着唇,眼神里有一种我从未见过的、锐利如鹰的光。

他要去见她了。

我心里「咯噔」一下,然后又安慰自己,没事,主角见面,剧情需要,我一个工具人瞎操什么心。

那一晚,他很晚才回来。

我破天荒地失眠了,躺在床上像烙饼一样翻来覆去。

听见院门被推开的轻响,我立刻闭上眼,装作睡熟的样子。

他带着一身寒气走进屋,脚步声很轻。

我在黑暗中闻到他身上有淡淡的、不属于我们这个小院的熏香味道。

他在我床边站了很久。

久到我差点真的要睡着了,他才低低地叹了口气。

「绵绵。」

我继续装睡。

他从怀里摸出一个东西,轻轻地放在了我的枕边。

「……我知道你睡得不安稳,」他的声音很轻,像怕惊扰了我的梦,「这个,或许能让你睡得好一些。」

等他走后,我才慢慢睁开眼。

月光从窗格透进来,照亮了枕边的东西。

那是一支珠钗。

钗身是上好的沉水香木,雕成祥云的形状,顶端嵌着一颗温润的白玉珠,一看就价值不菲。

我把它拿在手里,冰凉的触感从指尖传来。

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。

他去见了那位天命所归的谢小姐,回来就送我一支安神的珠钗。

这情节我熟啊。

不就是男主见了白月光,心怀激荡,又对自己身边的「旧人」感到一丝愧疚,于是顺手买个礼物回来安抚一下嘛。

这支钗,不是礼物。

是补偿。

我捏着那支珠钗,好想逃。

我只是个工具人,就不在这里妨碍主角们发展感情了。

我翻身坐起,在脑中唤出《天命簿》。

既然要走,总得找个万全之策。我不想再被这本破书纠缠,也不想被萧彻找到。

我一页一页地翻着,希望能找到关于我这个小角色的结局。书页翻到最后,在角落里,我发现了一行不起眼的小字。

字迹很浅,像是某种批注。

「遇水则隐,可得偏安。」

我看着这八个字,眼睛「唰」地一下亮了。

遇水则隐……

这不就是在暗示我,只要我「投水自尽」,就能彻底脱离剧情,得到安宁的生活吗?

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,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。

行吧。

是时候规划一下我的跑路……啊不,我的「葬礼」了。

小说《我靠咸鱼,把殿下养歪了》 试读结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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