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妈彻底慌了，不停地舔嘴唇。

「让我来替您回答吧，那些电器在老弟家，那些首饰都戴在弟媳身上。」

所有东西加起来，远不止一万五。

她眼睛都不眨一下就送给了老弟一家。

「你们只看到小远把补贴都给了老妈，却不知道这些钱早晚会以别的方式回到他口袋里。」

而我，这些年来给娘家送钱又送物，大事小情都包揽在自己身上。

到头来却被扣上了「不孝」的帽子。

听我说完，所有人都沉默了。

大舅尴尬地摸摸鼻子，「那个，秀兰啊，这么看的话佳欣也挺孝顺的，你刚才那么说她着实有点过分了，俗话说手心手背都是肉，咱可不能重男轻女啊！」

老妈的脸一阵红一阵白，但嘴上依然不饶人。

「赵佳欣，那些东西送我了就是我的，我愿意给谁就给谁，你没资格指手画脚！我告诉你，我不稀罕你那些破***，休想用它们来道德绑架我！」

道德绑架？

我简直哭笑不得。

「这么多年，我眼睁睁看着您把东西一件件往弟弟家运，我提过一句吗？埋怨过一句吗？」

如果不是今天被逼得太狠，我一辈子都不会说出来。

因为我做这些事什么都不图，只想让父母高兴，让他们过得舒适一些。

老妈恨恨地瞪着我。

我毫不畏惧地迎上她的目光。

迟来的反抗，在这一刻分外坚定。

「行了佳欣！」

一直没吭声的老爸拽住我。

「你就少说两句吧，你妈做得再不好也是你亲妈，今天她过生日，你非要这么闹吗？」

见有人帮腔，老妈捂着脸抽泣起来。

「我就知道她今天来没安好心，她想毁了我的生日，想气死我！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，早知道这样，当初一生下来就该掐死她！」

这话像淬了毒的箭，狠狠刺穿了我的心脏。

我再也忍不住，泪水决堤般涌出来。

「妈，我尽力了，就差把心掏出来给您看了！我到底该怎么做才能得到您的认可？求您给我指条明路！」

我声音颤抖着，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来。

我讨厌这样卑微的自己。

可我又那么强烈地渴望着母亲的爱。

「够了！」

小姨一拍桌子站起来，愤愤地指着我。

「你有完没完？你弟学历没你高，工作没你好，你妈多照顾他一下怎么了？这点小事你都斤斤计较，亏你还当姐姐呢！」

她拧着眉毛，「今天家里来了这么多亲戚，你又哭又闹又翻旧账，让***脸往哪儿搁？让外人知道了指不定怎么笑话你们家，你就一点都不在乎吗？」

「而且今天也是你的生日，当年你妈生你的时候大出血，人差点没了，我们都吓死了，冲这一点你就该感恩她一辈子！」

亲妹妹不遗余力地维护。

老妈像被打开了开关，嚎啕大哭起来。

「别说了，别说了，她要真把我当妈，今天就不会搞这么一出！」

「我服了，我错了，不行我给你跪下，只要你能放过我！」

小说《我妈的旧车补贴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