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季汉生府里已经待了一个月了。
这一个月,我没能出府一步,也没和季汉生搭上一句话。
偶尔远远地在长廊或花园碰上一面,季汉生也匆匆离开,连看我一眼都嫌。
季汉生虽未限制我的行动,却也把我当做可有可无的存在。
我像是个被送过来的摆件,入了府,摆放好,就无人搭理了。
头顶像顶着把随时会掉落下来的利剑。
今非昔比,新帝登基,季汉生被重用。
而我也早就不是当初那个被父兄捧在手心的金枝玉叶。
季汉生手段狠辣,冷血嗜杀的名声在京中遍传。
否则我那叔父也不会怕我当初退婚的事牵连到整个宋家,急急谄媚地将我送过来。
季汉生将我留下,却把我晾在后院,不置一词。
他越是如此,我便越是心慌。
他定是在酝酿着什么折磨我的法子。
如今的季汉生掌管诏狱,听说里面光是折磨人的法子,就有成千上百种。
再想起如今处境,父兄流放,叔父出卖,又即将面临季汉生的折磨。
他是会砍掉我的手脚?割去我的舌头?亦或是将我卖去青楼……
担惊受怕地整夜睡不着,我眼下乌青,终于下定决心。
与其等着季汉生来报复我,将我折磨致死,倒不如生死自己说了算。
颤抖着摔碎茶盏,捏起一块碎片。
正欲决绝地划上脖颈时,眼前突然蹦出这些字。
他们说,季汉生对我有情,还会在我死后发疯。
这可能吗?
四年前那场退婚,我和季汉生闹得格外难看。
我性情骄纵,直接将父辈当年的定亲信物砸在了他脸上。
季汉生不发一言,只紧紧绷着下颌,双眸微红,一副隐忍极也恨极的模样。
那时我是名满京城的尚书千金,他是个家道中落的穷举子。
没人觉得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。
如今地位颠了个个儿,他高高在上,而我沦为丧家之犬。
所有人都以为,季汉生一朝翻身,一定会报复我这个有眼无珠的女人。
就连我也这么觉得。
犹豫半晌,眼前的弹幕又滚动起来。
【报复?反派的确有可能会报复她,只不过是在床上……最多可能就是不哄也不停吧。】
【别看他憋了一个月,其实就等着白月光找他呢,想比谁能沉得住气,结果人家酝酿酝酿直接下线。】
【白月光能不能别死?活着管一下这个反派好吗?我们男女主后期被反派折磨成啥样了,还 be 了呜呜呜。】
我也不想死啊。
要不是怕被折磨,谁愿意死?
我缓缓将抵在脖颈的瓷片放下。
【诶?什么情况?】
【!!好像真的不死了!】
下一刻,门被推开的声音响起。
「姑娘……」
伺候的丫鬟进来,看看地上,再看看我手中的瓷片,高声尖叫。
「快来人啊!姑娘要自裁!」
说着就朝外面跑去。
不是,我改主意了!
好死不死,手上倏地一滑,瓷片在手心划出个窟窿,一时间血流如注。
小说《当被软禁欲死时,弹幕曝他心思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