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根从烂家具上拆下的木棍,结结实实地打在我胸口。
我整个人向后飞出去,重重摔在地上。
林悠手里紧紧攥着那根木棍,她居高临下地怒视着我,眼神冰冷又陌生。
「关时初,别以为一点恩情就可以为所欲为。」
「当年,我没求着你和你姥姥救我!」
我感觉五脏六腑都错了位,喉头涌上一股腥甜。
当年被捅伤留下的内脏旧疾,让我的身体一直很脆弱。
我捂着胸口,控制不住地剧烈咳嗽起来,每一声都带着血。
我看着她,视线渐渐模糊。
那个曾发誓要好好保护我,说我是她生命里唯一光亮的林悠。
对我,却比任何人都残忍。
我再次睁眼时,胸口的钝痛还在,但已经被处理妥当。
林悠给我安排了最好的房间,用了最贵的药物。
却也收走了我所有的通讯工具,断绝了我和外界的一切联系。
周晨几乎每天都来炫耀。
「过几天我就要和小悠举行婚礼,场地和布置都是用你之前画的设计稿,」
「小悠说,这能让你有点参与感。」
「对了,忘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。小悠怀孕了,我的。」
「她说,要是这胎是个女儿,就再接再厉,一定给我生个儿子。」
「你没碰过她吧?也是,守了八年活寡,真可怜。」
我闭着眼,懒得理他。
他嗤笑一声,大概觉得我已经被打击得彻底废了,无趣地离开了。
房门被重新锁上,我睁开眼,看着天花板上繁复的水晶吊灯,那是我亲手为林悠挑选的。
这里处处都是我的痕迹,也处处都在提醒我,我是一个多么可笑的失败者。
婚礼当天,林悠让人带我到现场。
她穿着我让人定制的百万婚纱笑得幸福。
被我看得有些不自在,她伸手想碰我的脸,被我偏头躲开。
「时初,我知道你恨我。」
「虽然不能让你做我的新郎,但在我心里,我已经嫁给你了。」
这话真可笑。
「你搞错了,今天要嫁的是周晨,不是我。」
她脸色一白。
周晨嫉妒地盯着我们,一把将林悠拽到身后。
「小悠,他不会想破坏我们的婚礼吧?」
「我告诉你,今天要是出了半点差错,我可不满意。到时候,我还是会继续缠着你的。」
他话里的威胁意味十足。
林悠她为难地看向我,眼神里带着恳求。
我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