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大约也没想到会议室有外人，看到肖主任舒婳等人，眉毛轻微抬了一下问，

“在开会？”

“开完了，不是下周回国吗？怎么提前回来了？”王岩一边起身往外走一边问，到了门口才回头，

“肖主任抱歉，我们再联系。”

“好，你先忙。”

虽然真正想拜访的是卓北弦，但眼下，卓北弦刚回国，显然不是拜访的好时机。

看到卓北弦，舒婳的内心已毫无波澜，本就与陌生人无异。现在想起来，值得庆幸的是卓北弦也把她当成陌生人，刚才连一个眼神都未放在她身上。最好一直如此，因为肖主任难得肯亲自带她参与项目，她并不想失去这次学习的机会。

王岩的助理送她们到电梯间，电梯间人有点多，好像是因为卓北弦回来，正召集科研部的员工开会。

等进了电梯，周铭低声说，“卓北弦本人比照片上更帅，真是年轻有为。”

回到宏正律所，舒婳开始整理今天在卓远科技收集的信息，以及相关行业信息。等整理完资料，回到家已是晚上10点。

她家在近郊的普通住宅区，森洲市的房价惊人，是当初母亲倾其所有替她置办的两居室，她拒绝要，但母亲说，“这是我这辈子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了。”

电梯往上的数字不停跳动着，她靠在电梯墙上，不知为何忽然想到了母亲说的这句话，精神有点恍惚，所以直到出了电梯，到家门口时，才看到她家门口倚着一个高大的身影。

她顿住，楼道上的感应灯忽明忽暗。

“卓总？”

不知他为何会出现在她家，而且看似等了许久。卓北弦也朝她的方向看来，手里拿着手机漫不经心地转着，也不说话，就是那么看着她。

舒婳被他看得心里有点慌，手里拽着钥匙犹豫要不要往前走，以他上回视频通话以及今天在卓远科技时的态度，无法理解他忽然出现在她家门口的原因。

“不回家？”卓北弦的声音传来。

“回。”她回，而后拿钥匙开门，但并未打算邀请他进门，所以站在门口问

“卓总，有事？”

她严肃又一本正经，卓北弦忽然笑了，

“生我的气？”

像是被戳中心思，舒婳微不可查地挺了挺脊背，站得笔直回视他，只是因为身高的差异，她的气势明显弱很多。

卓北弦抬手揉了揉她头发，忽然说：

“把我微信删了？”

什么？

舒婳微愣，一会儿才想起在栖宁那家粉店，她把ZYA这个微信删了。所以，他今晚特意把她堵在家门口，就是因为被删了微信？

“我没加过你微信，怎么可能删？”

她装傻，反正谁知道ZYA这三个字母就是他呢？

“好，那现在加，手机拿来。”

卓北弦把自己的微信二维码展示给她，舒婳则不情不愿地拿出手机扫码，看到名字还要佯装恍然大悟

“原来这是你的号？”

“嗯”

卓北弦顺手把自己的微信名由拼音缩写改为了：卓北弦。

把他删了有点心虚，所以开门后出于礼貌邀请他进去坐，卓北弦很自然地进了她家，只是站在客厅中央，忽然定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