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照进来时,裴舒虞离开了酒店。
她来到民政局门口,来来往往的人群脸上都挂着幸福笑容。
只有她孤单一人,是来解除婚姻的。
一对小情侣朝她走来。
“姐姐,能帮我们拍张照片吗?我们想牢牢记住新婚第一天。”
女生手捧鲜花,头戴洁白头纱,男生穿着干净白衬衫。
看得出都为这个重要的日子盛装打扮。
裴舒虞点头,接过手机,帮他们拍下了这一幕。
“这张光线好,你笑的也好甜,文案就写‘娶到恶婆娘了,没法逃了’。”
拍好后,男生凑到女生耳边***女生,惹得女生幸福又脸红。
裴舒虞眼睛恍惚,想到很久以前。
她也特意化了美美的妆,也想在领证后,和沈西州拍照发朋友圈,分享幸福。
沈西州却冷着脸拒绝了。
他说:“结婚是两个人的事,没必要弄得人尽皆知。”
她无声地扯起了嘴,那些失望的痛心,到此刻终于有了答案。
他不爱她,所以不愿意让他的朋友知道她的存在。
“姐姐,谢谢你,也祝你新婚快乐。”
女生感激的向她道谢,她摇了摇头:“祝你们新婚快乐,永远幸福。”
她说完径直进大厅,到右边离婚登记处取了网上预约的号。
刚拿到手上,手腕就被身后一道大力紧紧攥住。
“裴舒虞,你发信息叫我来这里是什么意思,闹了一晚上还嫌不够丢人吗?”
裴舒虞回头,就看到脸色发沉的沈西州。
她的手腕被他攥得生疼,她尽量压抑情绪:“沈西州,昨晚我全都听到了。”
“你和我结婚是为了给付安婼治病,我们的婚姻只是一场交易。”
“那既然她现在回来了,你的目的也达到了,我们就没必要彼此耗下去了。”
沈西州一怔。
短暂的沉默后,他说:“那你该清楚,这场婚姻也不是你说想散就散的。”
“回去吧。我可以向你保证,我没有肉体背叛过你。”
裴舒虞的心越来越冷,最后那点残存的微光也彻底熄灭。
“沈西州,你没必要向我保证,更没有必要觉得自己是在委曲求全。要么现在跟我填离婚申请坐等冷静期,要么等我诉讼离婚,你选一个吧。”
沈西州皱眉:“你认真的?”
“别过两天又哭着求我回来,到时候我可不会像现在这样再心软。”
“我绝不会。”
裴舒虞甩开他,迎面走向登记台,依照流程签字按手印。
沈西州许久才上前。
这些年,她爱得太满,姿态放得太低,总是担心他会厌倦了她。
哪怕到现在,沈西州都觉得她是在演在闹,没想过她会真的离开。
但这次,她是真的决心不再爱他了。
办理离婚程序,工作人员按照规定提醒他们。
双方需要度过30天离婚冷静期,到期后再来办理最后的手续。
这天之后,她彻底搬出了和沈西州的家。
在市区租了套小公寓。
期间,沈西州的好兄弟陈宇几次发来语音,打听她的近况。
“舒虞,你真的不管沈哥了吗?他这几天生病了都没人照顾,你的心怎么这么狠。”
从前她每次因为沈西州的淡漠吵架,陈宇总是让她体谅。
说沈西州从无名之辈打拼到现在的百强公司总裁,她事业上帮不上。
就该在家里,做他背后的女人,做好解忧花的身份。
可现在想想,哪有夫妻关系是淡漠的。
裴舒虞将陈宇删了,也包括通讯录里和沈西州一些其他好友也一并删除了。
只等冷静期一过,就直接领离婚证。
谁知下午,家里的保姆打来电话,说团团生病了。
团团是她和沈西州刚结婚时,他在外面捡回来的流浪小猫。
后来她一直养着,曾经沈西州不回来的日子,都是团团陪着她。
终究,裴舒虞还是决定回去一趟,把团团接去看医生。
再次回到别墅,却发现短短几天整个家却彻底变了样。
客厅窗帘换成了法式复古风格,墙上挂着超现实主义的画,以及茶具都是轻奢风。
和之前的风格截然不同。
保姆支支吾吾:“您搬出去后,付安婼小姐就搬了进来,这些都是她换的。”
喉咙里像灌了风进去,裴舒虞嘴角牵扯了下。
没有什么好难过的,旧人离开,新人进来,她早该料到的。
她在猫窝里把团团抱进怀里,轻声安***,就准备离开。
“裴小姐……”
突然一道女声将她叫住。
裴舒虞转头看去,正是付安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