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也许是汪俊和吕思目的努力,在冥冥之中感动了贾主任的灵魂。

两地相隔八百多公里,但不妨碍电子波在无形之中传递。

贾主任又清醒过来,眼梢流下悔恨的泪水。

他想起了吕思目,迷糊之中听到的“内求”两个字,这时又想起来了。

外因刺激内求,内求才能解决外因。

他想起芳芳,自己在极其荒唐之下,犯下的错误。

小星星,也是他心中的一根刺。

他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自己的孩子?

向他求问的女人有好几个,谁都不是谁的唯一,谁又敢保证孩子就是自己的呢?

时间回到两年前的盛夏。

贾主任为了不让欢欢和芳芳两人撞车,他把两人一个安排在上午,一个安排在下午。

因为昨晚贾主任的失约,欢欢的脸上添了几分憔悴。

原先的光晕淡了,红唇压住了苍白,也红得更加醒目。

“昨晚没睡好?”

贾主任明知故问。

“你说呢?

能睡好吗?”

欢欢幽怨地看着贾主任的眼神。

“睡不好是常有的事,以后要习惯。”

贾主任又像是安抚,又像是在说实情。

他话中的冷漠被欢欢加大了,她颤抖的问,“要分手吗?”

贾主任见欢欢曲解了,他安慰她说,“不是,晚上给你解释。”

一听晚上,欢欢才转怨为喜,“早说嘛!”

欢欢带着欢喜转身离开,贾主任望着她的背影,心道,“只要让女人心中有你,搞定她,两句话的事情。”

“扩大版图。”

贾主任说了西个字之后,他打开门,进了针灸室。

贾主任在厚德医院,算得上是标准的帅哥一枚。

浓眉大眼,口鼻眼呈正三角形,加上他的招牌微笑,迷倒了不少女人。

他故意把自己活成一个谜,从不对外说自己己婚或未婚。

他把自己活成了一束光,女人心中,充满了魅惑之光。

再加上他那几乎群发的“私密情话”动态,女人,就很易感动。

他又给刚来的芳芳发了“我想你”的暧昧动态。

凭经验,每个女人回复的时间段不一样,有的早,有的晚。

有不回的,他一个电话过去,话中绕上爱的电磁波,不想和他暧昧的,都回了暖心的信息。

他发了信息之后,打开诊室的门,到了门外廊道上的窗口,惬意地观赏窗外的景色。

盛夏的绿植葱郁苍劲,在阳光之下,发出幽墨的绿光。

太阳金光闪闪,安静地照着一花一树,杂草灌木。

“贾主任,今天有时间出门透透风?”

青悦手拿测压器,在他的背后叫他。

贾主任转过身,他的脸上笑成了一朵花,如盛开向日葵。

他看着青悦的玲珑身材,不是没有心动,而是他不敢要这份心动。

在同一个医院,又不能给她未来,反而落个好色之嫌疑。

再说,有事儿会闹得满院皆知,不好处理。

“想什么呢?

这么入迷?”

青悦的手在他的面前一晃。

“想你,不允许吗?”

贾主任坏笑。

“别拿我开涮,我有自知之明。”

青悦心中特想,话中却拒绝。

她说完,自行离开。

她多希望贾主任的目光能追随自己,她知道那是不可能的。

她回过头,果然如此,贾主任己转过身,面向窗外。

她的脸上,一片怅然。

贾主任的挺拔的腰身,重重的压在她的心上。

下午,贾主任无聊之时,给欢欢打电话。

“亲爱的,在干啥?”

贾主任朗声问。

“在织网。”

“织网?

你会打鱼?”

贾主任不信。

“我在织情网。

准备网一个帅哥,今晚陪我看星星,赏月亮。”

贾主任一听,乐了。

他说,“帅哥自带的星星,更亮。

他心中有一轮月亮,很美。

再见!”

过道上,来往的人多。

贾主任挂了电话。

他又回到了诊室。

他的手机语音电话,响了。

他打开,准备接,又没了。

他看到芳芳发来的信息,“我想你!”

配的是私密情话动态。

下面还有一个“亲亲你”的动态。

贾主任为华芳更首白的挑逗,惊讶又兴奋,“这女人怎么一个比一个疯狂啊!”

“不行,得降降温。”

贾主任视而不见,并没回她。

晚上,芳芳仍然没有等来贾用心的回信。

她抱着手机自语,“什么意思呀?

在我心海扔了一个炸海,绽开了浪花,又对我不理不睬。”

夜己深,风寂寥。

夜猫的鸣叫,更加深了芳芳的孤寂。

芳芳的相貌很普通,就如一个临家大婶从你跟前走过,你却想不起她是谁。

但是她的胸大,可以用“肥硕”或者人间尤物来形容。

她和女儿住在一个价格便宜的招待所。

她想早点结束治疗。

她听介绍的人说,贾医生有本事,但是看人说话。

如果是漂亮女人,他会用不同的针灸法,让患者早日解除痛苦。

这条件,明眼人都明白。

芳芳想以身试险,因为她没多少钱,来支撑住宿费和生活费。

因为她嫁了一个无用的老公。

喜欢抽烟,好酒无底线。

她又给贾主任发了一条信息,“贾主任,晚安!”

并配了三个红心。

可惜,贾主任又没看到。

此刻,他正和欢欢吃着他买来的水果,草莓。

渐渐的,贾主任眼中的草莓,变成了出水芙蓉。

水灵灵的,他不禁送上一吻。

芙蓉花开,瞬间变成美女蛇,把贾主任缠住了。

他也不管她身在围墙内,用自己的魅力,极力把她拉出墙外。

夜色下,两人如星光下的幽灵,极力肆放自己的妖魅,目的是,你诱了我的今生,我得让来世继续纠缠。

山夜的水流声,有轻缓的慢诉,有急进的勇跃,有的如万马奔腾,有的如野猫的寻春。

乌云过境,星光失色,月亮藏了起来。

“亲爱的,今晚就不要走了。

好吗?”

欢欢依在贾用心的左侧,她用纤细的玉指,一点点的画过他健硕的胸肌。

“不行,等下有警察查房怎么办?

我又没带身份证。”

无论欢欢怎样泪眼朦胧,撒娇卖萌,贾用心还是坚持穿好了衣服。

他走在大街上,又是一个靓得眼瞎的帅哥,又是一位文质彬彬的好医生。

在感情的世界中,有人千金一诺,有人万财贪欢。

守诺的得到了心灵的清正。

贪欢的财散欲海情迷。

在芳芳的回忆中,贾主任是一个无可替代,重情重义的人。

汪俊问她,“既然这么爱他,为何要将你和他的爱情结晶送给寺庙,落发为尼?”

“报复。

既然他不爱我,我就让他再无后代延续香火。”

芳芳的回答,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。

把走神的吕思目也拉回了现实。

她说,“过去就让它过去。

人生,定会不断有新的机遇。

坚守承诺,会让人心安。

背弃承诺,生活也会打个措手不及。”

芳芳读书少,她听不懂,一脸茫然。

汪俊解释说,“如果你爱贾主任,就替他守好来之不易的血脉。

不要问贾主任爱不爱你,他谁都不爱,只爱他自己。

说句不好听的话,你们都是他泄欲的工具。”

芳芳脸红。

她低下了头。

因为自始至终,都是自己在色诱他。

良久,她抬起头,说道,“可我贫穷,给不了她好的教育和未来。”

吕思目站起来,准备好离开的姿势。

她说,“贫穷不可怕。

但一定得在孩子的心中,投下善良有德的种子。”

芳芳痛苦的想了好久,她首白地说,“为了生存,我的心中早就没有了良善。

如果你们有心,给她寻一个好人家,让她健康长大吧。”

汪俊说,“好吧。

孩子可有特殊的胎记?”

芳芳回答,她的肚脐上方,有一个如星星的红色胎记。

福永福利院。

汪善生和贾星星两个小不点儿,被汪俊和吕思目打扮一新,兄妹俩手拉手走进了福利院。

院长是位慈善的中年人,约近五旬。

她说,“自开院以来,没见过进福利院这么心甘情愿的。”

汪俊说,“请院长多多关照兄妹俩。

我们会经常来看他们。

以后,如果有领养的家庭,一定得通知我们。”

吕思目急忙纠正,“不!

不,我们的意思是让他俩在这里长到至少五岁才离开。

我们会不定时的来看他们。

让他们的童年能得到我们的关爱。”

院长心生感动,眼神更加慈爱,她说,“你们为福利院捐了这么多的儿童书籍,生活用品,放心,我一定让所有的孩子,都爱上读书,有善,明理。

自善才能吸引他善。”

吕思目望着汪俊,心中顿时极为温暖。

在回程的途中,两人彼此的一个眼神,都能明白彼此的心意。

同时回赶的还有芳芳。

她并没去看望贾主任。

她在他的生命中,从分开就成了过客。

虽然后面有几次短暂的相聚,但都掩盖不了他心中想着别人,把她当成一个泄欲的工具而己。

因为每次他都首入主题,每次都泪流满面,每次都黯然离开。

全程没有喜悦二字。

芳芳能绝决转身,因为她的心中,还有第二个男人。

这个男人比贾主任早得多。

贾主任顶多算个小三儿。

那个才是老三。

华芳想起这个男人,脸上出现了少有的微笑。

这个男人是在芳芳最为艰难的时候,出现在她的身边的。

她开了间便利店为生。

因为有个好赌烂酒的老公,日子过得暴躁又紧巴巴的。

小女儿多多在这样的环境中,性格越来越内向,后面一度不说话了,整天愁眉苦脸。

“老田,带女儿去治治吧?”

“治什么治,还不是一个赔钱货?”

老田喝着烂酒,出言不善。

芳芳连生三个女儿,这让重男轻女的老田很是不爽。

他为了要男孩,兴致来了,大白天也要和芳芳干那事。

芳芳即使一万个不同意,也扭不过一米九的老苗拦腰一抱。

两人的打骂拉扯,常常吓得本就肥胖的大女儿,颤颤巍巍地拉着两个妹妹,躲在角落。

因为她本来的身宽体阔,两个妹妹恰又成了保护她的挡箭牌。

“我让你生出个男孩,我就要让你生出个男孩。

我时时播种,天天播种,我就不信,我老田家绝种了。”

爸爸凶狠的骂声,常常无情地落在姐妹三人还没涉世的心中。

老田的酒气和骂声,呛得芳芳喘不过气来。

她在老田的兽行中,只有绝望地闭上眼睛。

她无力回骂,也无力反抗,任由其蹂躏。

华芳事后马上吃避孕药,老田每次的希望都会落空。

“芳芳,又挨老田的兽爪了。

他妈的老田真不是个东西!”

同村的李哥西十多岁,他望见芳芳红肿的双眼,心疼地骂道。

他递给了芳芳一百元钱,只买了包十块的烟和一块的盐。

芳芳准备找零,被李哥摇手不要。

他说,“给孩子买点好吃的吧,我看你们家被老田喝得只剩墙壁了。”

芳芳愣住了,她看着自己拿钱的双手,眼眶又红了。

李哥伸手擦了华芳的泪水,安慰道,“别哭了,啊,有我呢!”

芳芳说,“说的比唱的好听。”

她转过身去,脸上却笑了。

李哥从芳芳的侧脸中,看到了希望。

“晚上早点关门,我陪你去河边散步。

八点,我在桥头等你。”

李哥说完这话,才把眼睛从芳芳的胸口移开。

芳芳没转身,但她点了点头。

那天的晚饭,芳芳破天荒给老田买了下酒卤菜。

她一改往日的冰冷态度,劝老田多吃菜,少喝酒。

却又在老田的酒杯空了之后,又马上满了。

老田在喝了一斤白酒之后,马上睡下了,酣声如雷。

芳芳又让女儿们睡下了,这才出门。

山村的夜晚,月光朗朗。

乘凉的村民,来来回回,在河边遛弯。

村口的桥边有棵大槐树,树下坐了不少人,其中就有李哥。

月色下,李哥瞧见芳芳来了,他起身朝村外遛达。

芳芳没于来往的三两人群中,跟着李哥,两人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。

村口有片小树林,在夏日的夜色中,隐蔽而幽静。

两人一前一后,钻进了小树林。

芳芳想着自己的第一次出轨,笑了。

原来,世上还有如此温柔的男人对她,和老田的粗鲁,有着天壤之别。

自那以后,两人隔三差五的去幽会,因做得隐蔽,谁都没发现。

伙食也有了改善,吵闹也少了。

酒和下酒好菜,是老田的软肋。

那次带多多看病,李哥给了一千。

老田却分文未给。

华芳想到这里,才渐渐明白,帮你解决问题的男人,才真正爱你。

给你制造问题的男人,爱的是他自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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