爸妈握着我的手,急得声音发颤:
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?什么人比今天的你还重要,他怎么能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?”
季司寒爸妈内疚地给季司寒打去电话,嘴里不停念叨:
“知夏你别急,我这就打电话让那混小子回来,太不像话了!”
钻戒躺在红毯上,像我心口剥落的碎片。
我站在原地,洁白的婚纱裙摆拖在地上,像一片被骤雨打湿、蒙尘的云。
曾经憧憬过无数次的军婚,原来可以狼狈至此。
新郎为了另一个女孩,把新娘丢在满是祝福的礼堂中央。
整整六个小时,99通电话,季司寒一通没接。
我看着手机屏幕一次次暗下去,最终耗尽电量。
像我们的婚礼,最终被宣判结束。
我忽然觉得头晕目眩,天旋地转,耳边最后响起的,是我妈带着哭音的惊叫。
再次睁眼时,消毒水的味道钻进鼻腔。
护士正在给我换点滴,见我醒了轻声叮嘱:
“您现在是两个人了,千万不能再情绪过激了,要好好休养。”
我望着天花板,眼泪无声地淌进鬓角。
从十八岁在军校联谊会上接过季司寒递来的情书,
到后来他进入部队,联系时断时续,每一次重逢都像节日,
再到他屡立军功,肩章更换,成为少将那天抱着我说:
“知夏,做了我的军嫂,你就逃不掉了,这个觉悟你做好了吗?”
这七年的时光,像无声胶片在脑海里快速闪回。
我苦笑地看着爸妈和段家父母脸上掩饰不住的兴奋,眼泪在眼眶里打转。
我该怎么跟他们解释,这段长达七年的爱情长跑,该到终点了。
小说《他的海岸潮落潮又起》 试读结束。